在上海的日子(7、8)

9月14日 在上海的日子(7)
  上海的蚊子终于让我领教了。
  今天去听个报告,刚到会议室两分钟,我就拍死了一个蚊子,心里甚是爽快。不料那蚊子早已料到会有今日,它先下手为强了——又不到一分钟,我的小腿就长了5个包。这蚊子种肉包的效率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想起前些日子在食堂吃饭,每次收工回到办公室都莫名其妙地长起包来。后来经调查终于查明是食堂蚊子作的祟。有一次我是一边吃饭,一只蚊子一边吸我的血——不知道生物上是否也把这种关系定义为寄生?总之当时我是瞪了那蚊子一眼,最才终于一掌拍死掉。
  想想人家蚊子同学也不容易,打拼了这么多年,终于混了个上海户口。人家好歹也是地道的上海蚊子,牛啊。前些日子有个上海户口的师弟,牛气哄哄地鄙视一班外地人等——你名校又怎地?老子上海户口。在上海,一个名校毕业证抵不上一个普通本科加上海户口——不知道此人能否代表上海人,反正丢死人不偿命。
  很久以前,曾经有过一段夏天在猪圈里冲澡的日子。那时如果不用巨大的水流裹住全身,就会被疯狂的蚊子光顾——那猪圈里的蚊子下嘴如针刺,只一下就能让人发现尖叫。后来一哥们解释道:那蚊子在猪圈中生活多年,经历残酷的自然选择和适者生存定律,一代一代地进化,已能叮破于人皮几倍厚度的猪皮,常人焉能承受这种蚊子的一叮乎?而今这会议室也是不常开放,里面的蚊子早已穷凶饿极,好不容易有人来一趟,自然是大开杀戒了。唉,阿门!

9月27日 在上海的日子(8)
  好久没写日记了,只是这段时间一直不在所里。
  9月21日,星期五,早晨从火车去了南京,回到了久违的母校。此事计划已有一段时间。原先是有两件事要办,但其实这两件事不去南京也不成问题,只是同学要见见,上海这边的同学有东西要托我从南京带过来,于是南京之旅就由不得我去与不去了。母校依旧,只是我的身份已经不同,以前是学生,现在是校友。走在校园大小道上,依稀觉得自己还不曾毕业……第二天早上,和老同学、老师弟、新师兄一起去打篮球,感觉还和当年一样,只是,我的水平退步了。晚上,一大帮人去聚餐,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北京聚会,来得少的总是男生,南京聚会,来的少的却是女生。
  9月23日,星期日,上午把回上海的票买了,然后和LFH同学一起去逛珠江路。中午LH、DJJ、JYQ加请了一顿,原因是昨晚人太多没吃爽,二是DJJ因为老乡版聚昨晚没到场。四个人点了八道菜,南京的菜真是便宜啊,工钱发得真是少啊。下午四点登上返程车,为了给动车组让路,这趟车花了整整五个小时才到上海。在车上的时候接到同济一同学的短信,说他住院了。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似乎又出车祸了。
  9月24日,周一,收拾好衣服就往同济那边去。见到同学是在一个临时建的简易急诊区,一个大病房里,两排病床上躺着各式各样的孱孱弱弱的病人,除了病人以外所有的人都戴着口罩——因为那里是肺科医院。同学病得不轻,只能趴在床边不能躺着,说话都虚无飘缈的,我大脑一片空白不敢多想,他的同学告诉我是急性哮喘。他派给我一个任务:在他不在的情况下陪他女友的母亲过一个快乐的中秋节,前提是她不知道他生病。我和他的同学一起帮他圆了这个谎——直到阿姨昨天上了飞机,也不知道他生病的事。
  昨晚,完成了任务的我留在医院陪同学通宵。经过两天大量药水的灌溉,同学终于可以自行离床走路,正常说话。只是晚上还会经常咳嗽吐痰。深夜的时候,熄了灯的病房阴暗而安静,于是个别病人的呻吟显得愈加清晰凄惨。斜对床的一个女病人不知道病了多久,早已骨瘦如柴,像极了那些长期吸毒的人……夜里两点多的时候,病房里的灯突然全亮了,一群人拥着一张病床进来了,一个病人被抬上了对面的床,几个亲戚中一个女人突然抱起他的头焦急地哭,接着是几个护士和一个女大夫在紧张地抢救:检查瞳孔,注射强心针,压迫心脏,强迫呼吸……我看不到心电仪器的正面,只看到十几分钟后,医生停止了抢救,并把所有的仪器收走了。后来亲戚的哭泣证明这个生命已经不在了。整个过程我都在平静地看着,我惊讶于我的麻木。只在抢救的时候,我似乎曾经祈祷过相同的内容,在医生停止抢救时我突然希望我是个神,在看见死者的女儿在一旁为其捻珠祈祷时我很想抽上帝或者如来两巴掌。亲戚们一边为死者换好衣服,一边呼号着哭,深夜的病房里只有这呼号声能如此洪亮凄厉。一个小时后,尸体被抬进了裹尸包送走了,病房又恢复了宁静,那张床又空了。天亮的时候,护士来换床单。换上新床单的那张空床又和原先一样,新来的人不会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有的人想求生而不得,有的人却想跳楼跳地铁。唉,混乱的世界啊!

在上海的日子(6)

  前几天所里员工体检,照例没有我的份。真是受刺激。晚上回去和HRC发牢骚,他说他们中心给他发月饼票了,啊——真是霜上加雪啊!想起他上个月还有两百块的生活补助补差而我没有,真想找块豆腐块撞死算了我。
  看文献的日子很是无聊。上午看文献总是忍不住想睡觉,中午该睡觉又总是忍不住想看文献,结果就在上网中无聊到下午3点,终于撑不住,回宿舍睡觉去了,一觉醒来,下午4点多差不多5点,食堂快开晚饭了,一个下午就这样没了。晚上上上网打打游戏,犒劳犒劳自己,两天打鱼三天晒网。用星爷的话说是“生活乐无边”——其实心里虚得很。
  最近下了几部电影,一直没看,昨天下午办公室一师兄和我要两部电影,我才想起该看一看了,于是点开其中一部,是哆啦A梦系列的,名叫《大雄与风之使者》。不知多久我没有提起叮当这个名字了,不过这是连续剧版本里的机器猫的叫法,哆啦A梦才是正宗的叫法。想起小时候很迷变形金刚,大四的时候宿舍TJ同学把全套《变形金刚》下载下来,然后我们全体舍友一起温习儿时的童趣,但才看了几集便觉索然无味——实在太幼稚了。人是如此的易变,还是我们只能感叹我们已经长大?所幸今年的电影版《Transformers》还没让我们这一代人失望——可惜我至今还没机会看,只在商场里的屏幕上看到宣传片断。但今天的擎天柱可以让大人们也惊艳不已,而小时候的擎天住只是我们小朋友独有的英雄。朴树说得真好:……(那些花儿)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我们无可挽回的童年已经散落在时光的某个天涯里。《大雄与风之使者》似乎也有点在所难免。可是,当我看着影片最后大雄与即将和恶魔同归于尽的小风泪雨滂沱地道别时,我居然也忍不住感动得想掉泪。
  今天下午又看了一部《男才女貌》。很唯美的爱情故事:漂亮的女主角,帅帅的男主角,纯纯的情节,浪漫的风景和音乐……时而来点让人掉眼泪的感觉,一波一波的袭来,要是在电影院里一定有无数女生支持不住掏出纸巾。生活也一样,常常有某些类似的情节,总之我是一概岿然不动,念念经它就过去了。不过男主角从与女主角相识到结婚不到几天,不知是不是导演用了象征手法,一个傍晚代表好几天?中间恋爱过程短得要命,不过这一点不影响故事的浪漫,人家男主角说了:我有足够的勇气和你一起走完这一生。不像现在有些年轻人,只想恋爱没想过结婚的事,刚步入青春期的中学里的小朋友们中很常见的吧——看看那些恋爱又分手结婚又离婚的人们你就明白为什么军事家会说不打无备之仗。要是有人说结婚还早呢,拜托,如果一个男生只想和一个女生谈恋爱而没想过要娶她那叫爱情吗?
  影片结束了,故事也就结束了,然而我还得提醒自己那种故事在生活中是不存在的,就像用手机拨打一个空号,中国移动的电子语音系统会给你温柔一刀: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not exist.

在上海的日子(5)

  昨日一老乡兼师妹要来上海转车并想到外滩玩。无奈乎只好借了阿杜一百米,全程负责她的吃喝玩——谁让我是师兄呢?
  晚上与她的一位交大同学一起逛外滩,从地铁下来就是南京东路步行街,但不知道东西南北,于是在步行街上瞎走,一会以为是这个方向,一会觉得不对头又往回走,一会又觉得走不到外滩要回头……最后还是问了几个老人家才搞定。走到外滩时那个人真是多啊,但我们竟然傻乎乎地在人群中拍了几张,拍完了往南走,才发现南边的人很少。8点多的时候不幸下起了小雨,我们顶着毛毛雨继续走,就是找不到过江的便宜渡轮。走到外滩尽头时雨开始变大,我们只好打公交车返回南京东路,三个人花了6块钱只坐了一站路。下车后从地下道过街,在地下通道发现有三维电子景物观看仪,摆在马路边投币一元即可观看的那种。不过在投币口下有个退币口不知干嘛用的。我掏出一块钱硬币让师妹尽兴一把,她看了一会那硬币居然从退币口出来了。她把硬币取出来又放回到投币口,不幸的是硬币待在里面没肯进去了,我又掏出一毛钱把它撞进去,只听几声清脆的响声——退币口掉出来三枚一元硬币。师妹取出来还给我……当时我在想我是应该再继续投呢还是应该立即走人。记得有个同学给我发过短信说:抛硬币时要是左边朝上就逛街,要是右边朝上就上网,要是立起来就自习,要是摔成两枚那就天天抛。
  今天早上,本来还计划去逛徐家汇公园,但有懒虫起晚了,只好早饭当中饭吃,送师妹上火车。
  晚上据说有流星雨。上次月全食没人告诉我所以错过了,这次有人告诉我——但却是阴天。